导言

   一、理性——知识分子研究的历史角度

   二、实践——知识分子研究的现实角度

第一章  问题意识——中西方知识分子问题的提出

  第一节  历史发展中的西方知识分子问题及研究

   一、从知识人的社会角色看知识分子的定义和作用

   二、知识分子在社会和政治上徘徊

   三、现代化下的知识分子问题反思路径

   四、西方知识分子问题研究现状

第二节  中国知识分子发展及现代化困境

   一、中国传统社会的知识分子：仕与隐

   二、近代知识分子的形成及特点

   三、中国知识分子地位的两难及当代困境

第三节  中国知识分子研究难点及现状

   一、中国知识分子研究现状

   二、知识分子问题研究的难点

第二章  理论先行——知识分子理论依据的再思考

  第一节  党的知识分子理论的逻辑变迁及思考

   一、马克思恩格斯时代的“知识分子”

   二、列宁的实践及对知识分子问题的发展

   三、特殊的中国知识分子问题

  第二节  马克思主义文论:不容忽视的党的知识分子理论依据

   一、重新审视马克思主义文论

   二、马克思主义文论在中国发展的历史考察

   三、马克思主义文论与党的知识分子理论

第三章  同生共赢——党和知识分子关系追寻(上)

  第一节  马克思主义文论在中国的初步传播及早期党和知识分子的关系

   一、新文学和中国知识分子

   二、十月革命对中国文化和革命的影响

   三、文学团体的分化和转向

   四、马克思主义文论在中国的早期传播

  第二节  左翼文学折射下的党和知识分子关系

   一、革命文学与第二党左翼联盟

   二、左翼文学下的党和知识分子

……

导言

历史与当下是中国知识分子问题研究的两个维度，历史是研究知识分子问题的逻辑起点，当下是知识分子问题的最终落脚点。无论是历史，还是当下，都有知识分子问题产生、发展、变迁的关键点。当然这些关键点需要我们不断去发现和理解。通过对这些关键点的透视、分析和整合，可以折射中国社会转型和社会发展的脉络。这些研究能为我们更好地关怀当下、发展未来提供思考和借鉴。这正是中国知识分子研究的意义所在。

一、理性——知识分子研究的历史角度

我们在从事研究时总是提倡力求达到逻辑和历史的统一。但是，作为一种研究，不仅是构造逻辑，而是在探求历史的基础上发现逻辑。换句话说，逻辑不仅仅寻求一种完美和对称，而是要揭示历史的实质。逻辑与历史的统一不单纯地在于结构和结论，而在于方法和思考，即是否用历史的视角去看待研究的对象，是否对研究的对象给予理性地思考。理性永远无法超越历史的本质和真相，理性在不断解读历史和接近历史，这是人类的勇气和智慧。

理性的思考，就是要求我们用历史的视角去看待和研究问题，不仅仅是简单的对史实进行一些梳理，而是要深入其中，通过探寻史实和史实之间的关系，在解读、归纳、整合、反思的基础上，去探究历史关系背后的原因和规律，掀开已有的遮蔽，从而让研究的问题呈现真正逻辑与历史的某种统一。

知识分子问题研究的历史经线，就是以时间为标尺来展现知识分子问题的变迁。通过研究找出历史与当下之间的关系，它们有的环环相扣，有的相互影响，有的互为因果。作为历史视野下的知识分子问题，其任何发展和变迁都是有历史联系的。换句话说，就是要从历史中去找寻联系的环节、脉络和答案。如果脱离了历史文本，脱离了对关系变化的关注，忽视了生活在历史中的个体、群体和重要事件，就不能动态、系统地将知识分子问题研究清楚。

如果说知识分子问题的发展与变迁是研究知识分子问题的历史经线，那么知识分子的历史纬线，就是那些影响知识分子问题的几个要素，即党的知识分子政策、文学、文艺理论、文学社团、社会交往等。历史经纬的结合才能使研究更接近历史。无论是党的知识分子政策，还是文艺理论、文学创作、社会交往，它们的演进和关系都是在历史之中。历史塑造了它们，它们也成就了历史。本书则是从如下五个方面的纬度，即历史发展的关键点来考察知识分子问题。

理论先行，对知识分子理论进行全面考察，是思考知识分子问题的前提。作为社会的一个重要阶层，知识分子的发展很大程度上由党的知识分子理论所决定，因此党的知识分子理论也是知识分子问题产生的重要因素。知识分子理论，除了知识分子阶级属性这一理论依据外，马克思主义文论也是党的知识分子理论不容忽视的依据。也就是说党的知识分子理论，一方面是党根据知识分子阶层的判断而形成的，另一方面是党根据知识分子在文化层面作用而形成的。

同生共赢，对党和知识分子关系的追寻是知识分子问题的重要内容。从党的知识分子理论出发，可以较为清楚地梳理出在革命时期、建设时期，以及改革开放等不同时期党和知识分子的关系，以及知识分子和文艺理论的关系。党和知识分子关系的亲疏，是双方在社会发展中不断互动的结果。关系作为一种认识的结果和实践的结果，其性质呈现动态和变化性。考察党和知识分子关系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了解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和文艺政策的变化轨迹。

文化使命，知识分子自我省思是知识分子问题不可回避，也是极具现实意义的话题。现代科学最重要的发展之一就是对文化的认识。［美］拉尔夫·林顿（Ralph Linton）：《人格的文化背景——文化、社会与个体关系之研究》，于闽梅、陈学晶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作为文化的传承者和创造者，知识分子在社会发展中起着重要的角色。而知识分子的自我反思和人格重塑，是知识分子问题逐步解决的关键，也是文化得以繁荣昌盛的前提。个体、文化和社会之间广泛的相互联系，回应了古老的箴言：“人啊，认识你自己”。所以，知识分子反思和反思知识分子，成为我们透视党和知识分子关系的新视角，也是推进文化建设的重中之重。

转型发展，通过知识分子社会交往的变迁来看社会转型对知识分子的影响是知识分子问题研究的新视角。许纪霖先生提出从“士绅社会”到“知识人社会”这一概念，精确地概况了中国知识分子的形成和发展。通过对知识人社会中，知识分子社会交往的内容、对象、特点和动力的梳理，可以帮助我们深入理解知识分子交往的空间、形态和心态的变迁轨迹，从而更进一步来考察中国知识分子的社会交往与政治、文化权力、公共领域、都市传媒的关系。知识分子问题研究的最终目标是指向当下，因此重塑健康理性和谐的当代知识分子交往模式是知识分子问题研究的使命。

生态视域，知识分子生态环境的构建是对当下知识分子问题解决的一种思路。知识分子的发展受到政治、社会和文化，以及知识分子自身发展等多因素的影响。知识分子的政治生态环境、社会生态环境、文化生态环境，它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社会大环境的土壤中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知识分子问题的改进，知识分子的发展，都有赖于生态环境的改善。因此，提出知识分子生态环境的构建无疑是一种尝试。

当我们从事知识分子问题研究时，必须用理性探索历史。正是基于此，本书力求将知识分子问题放在历史的视野之中，厘清知识分子问题的历史经纬。

二、实践——知识分子研究的现实角度

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研究，中西方都已经有了不少斐然的成果。虽然西方知识分子的传统和理念与中国知识分子相差甚远，但是西方学者对知识分子问题研究的思路和方法，还是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尤其在日益全球化的当今世界，现代化问题几乎成为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共有的问题，因此，中西方知识分子问题的并集，很大程度上就是由现代转型而引起的。中国知识分子问题的特殊性是与中国社会传统，以及民族国家的成长和成熟相关联的。

可以看出，一方面中国知识分子问题是中国现代化的一个缩影，研究中国知识分子问题，其实就是对中国现代化的一种剖析。另一方面，在现代化的发展中，知识分子是其中最重要的主体和主要力量。江泽民在《爱国主义和我国知识分子的使命》中指出：“在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实践中，我们越加深刻地认识到，同历史上任何时期相比较，中国人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自己的知识分子提出如此广泛、如此迫切地要求。”江泽民：《爱国主义和我国知识分子的使命》，载《人民日报》，1990年5月4日。由于种种原因，现代化进程中的知识分子群体还是留给了我们很多未解决的理论和实践问题。如知识分子的阶级性、知识分子的定义、知识分子与其他阶级的关系等。所以虽然现在的知识分子政策已经比较完善了，但是社会上对知识分子的认识还是有一些偏颇。因此，从知识分子问题入手进行研究和探求，无论对知识分子理论本身发展，还是对现代化理论和实践，都具有积极的意义。知识分子作为人类文化知识的重要创造者、继承者和传播者，“是先进生产力的开拓者，也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骨干和核心力量。”《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概论》，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在当代中国，知识分子作为工人阶级中掌握科学文化知识较多的主要从事脑力劳动的一部分，是先进生产力的开拓者和发展教育科学文化事业的基本力量，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承担着重大的社会责任。”同上。

实践，是认识的来源，是认识发展的根本动力，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知识分子问题研究不仅需要对理论进行探究，还需要去实践。只有坚持实践第一的原则，坚持在实践中深化认识，才能提升认识，发展认识。实践对于知识分子是一种责任。

半个多世纪以来，中国知识分子问题一直是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几经讨论，几经反复。加上知识分子自身在转型期的定位也需要调整和反思，更加深了问题的复杂性。知识分子问题，是关系到党和国家的前途和命运的重要问题。如今我们来关注这样一个老话题，更多的是着眼于中国如何造就能担负新世纪重任的知识分子，以及如何让知识分子发挥他们的作用和价值。知识分子的价值和作用是有目共睹的。与知识分子的价值相比，知识分子研究由于种种原因还处于初级阶段。因此研究知识分子问题不仅具有理论上的空间，具有时代的必然性，也具有一种探索性质。一方面，知识分子问题是实现中国现代化发展的基本问题，对知识分子问题的重视就是对推进社会进步和发展的一种努力和贡献。另一方面，知识分子问题研究，不仅是学理性的，它更是鲜活的，它是由很多有意志的个体的行动合力而形成的。

关注生命、关注价值、关注人文、关注发展是研究知识分子问题的本质。

……